“潮”拜敦煌

文︱程惠敏
图︱程惠敏、黄松辉

      千多年前，到莫高窟朝圣可谓历尽艰辛。如今，坐兰新高铁7.5小时便可到达，敦煌，学者季羡林口中四大文明唯一交汇点，斯坦因的“亚洲的十字路口”。莫高窟区周边有4个博物馆，全面介绍了莫高窟的历史和故事，让你从不同角度拆解这个千年宝藏。 让我们一同穿越千年敦煌，“潮”拜莫高窟。

那些年·敦煌
        敦煌 ， 地处河西走廊最西段 ， 北有马鬃山 （ 北山），南面有祁连山（南山）的支脉积雪融水给敦煌提供丰富水源，加上日照充足，地势平坦，一直是理想的绿洲农牧业区。 古敦煌的地域范围要比今天大很多，还包括党河流域和疏勒河流域的广大地区，即今天的敦煌市、安西县、玉门市、肃北蒙古族自治县和阿克塞哈萨
克族自治县。

敦煌是吐火罗语
        敦，大也；煌，盛也。 这是按照东汉应劭字面的解释。 比较世俗的说法是敦字的变体有“炖”和“焞”，形容边境瞭望台上的烽火光明煌煌，曰“敦煌”。 但其实敦煌的最早记载见于《史记·大宛列传》，张骞记载道：“始月氏居敦煌、祁连间”。不过，敦煌一直是多民族聚居地。 自古有大月氏、塞种胡和乌孙、匈奴等外族。 有认为敦煌源于吐火罗语的“吐火罗”（Tokhara）；源于其地所居戎狄语言（突厥语族），意为绵亘的大山；或来自羌语“朵航”对音，意指 “诵经地”、“诵经处”。

汉代已是万人城市
        汉室初期国力积弱，无法抵御匈奴的扰掠。 后来随着汉武帝国力增强，一改对匈奴和亲修好的性格。 建元三年（公元前138年）闻月氏与匈奴有隙，遂遣张骞出
使，欲联合月氏夹击匈奴，惜中途被掳获，辗转12年才能回国。 元狩四年（公元前119年）张骞又再奉命出使乌孙国，4年后才回国。 张骞两次出使西域，意义深远，打通了汉朝直接通往中亚的道路，史称“凿空”。 后来这条经由中亚直通西方欧洲的陆上交通道路就被称为“丝绸之路”。 公元前111年，正式设立武威、酒泉、张掖和敦煌四郡。 为了防御匈奴，在敦煌郡北部修筑长城，与酒泉长城相连，并在郡西北部设立玉门关、阳关，扼守西域进入河西、中原的大门。 汉武帝建郡后，从中原地区迁徙大批人口移居敦煌，到了汉平帝元始年间，敦煌人口达近四万人，汉人成为当地的主要民族。

出国都要用通行证
        张骞两次出使西域，促进了汉朝和中亚各国的直接联系，双方使者往来不断，中西文化交流从此进入一个崭新局面，敦煌成为华戎所交的一大都会。 丝绸之路从
长安出发，沿渭水西行，经河西至敦煌，然后分南北两道。 南道由敦煌西南行，出阳关，沿南山北麓，出葱岭；北道由敦煌西北行，出玉门关，穿白龙堆，沿北山南麓，到疏勒与南道汇合出葱岭。 无论南道、北道，敦煌都是必经之地，敦煌成为了丝绸之路上的咽喉重镇。敦煌作为最早对外开放的城市之一，三国时期，敦煌太守仓慈率先给外国商人发放过所（通行证）。 同时亦允许胡汉通婚，发挥了国际交往口岸的作用。 在丝路上进出中原的各地商人都要在敦煌进行补给，敦煌的旅店和附近集市的生意亦应运而生。 至唐代更为鼎盛，据说每天有早、中、晚三次集市，买卖十分兴隆。 到了五代，敦煌城内有康家店、赵家店、石家酒店、盐子磨店等，从各个方面反映敦煌生意兴旺。

莫高窟还是漠高窟
        佛教随丝路的繁盛传入中国。 西行求法与东来传教的佛教僧人都经过敦煌，加速敦煌的佛教发展，莫高窟应运而生。
        莫高窟最早开凿的年代，根据现存的武周圣历元年（698年）《李君修莫高窟佛龛碑》记载，前秦建元二年（366年），沙门乐僔在三危山下，见鸣沙山佛光初现，认为是佛祖的启示，始建第一窟，其后又经北凉、北魏等朝代增补，历时1,600年。 佛家有言，修建佛洞功德无量，莫者，不可能、没有也，莫高窟的意思，就是说没有比修建佛窟更高的修为了。 亦有说“漠”与“莫”通用，莫高窟意为“沙漠的高处”。 姑勿论乐僔和尚是否按照三危山佛光的指引开凿第一个石窟。 选择敦煌大兴佛教之业，绝非巧合。 一方面，来往丝路商人为祈求生意顺利、平安回家，都需要求神保佑，在茫茫丝路上得到心灵的慰藉，世俗大家也纷纷出资开凿石窟，保佑后代。 另一方面，敦煌地处荒漠戈壁腹地，在鸣沙山砂砾岩上修建莫高窟，坐西朝东，与东面的三危山隔河相望。 冬季风沙从洞窟背面的西方刮来，吹不到洞窟；夏日莫高窟对面的三危山又成为天然屏障，使风沙无法直接威胁到洞窟。 加上敦煌远离中原战乱，成了最安全的地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