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文︱黄松辉
巴黎是复杂的，要细细品尝，才能了解个中滋味。
有人说她浪漫、热情，有人视她苦涩，爱恨难分。
我这过客住了逾十天，走过大街小巷，泡过咖啡馆博物馆，到离开那天，还是觉得巴黎像谜一般、雾一样。
高高耸立在蒙马特山顶处的圣心教堂，是巴黎的地标。（图/Newscom）
艺术天堂但非艺术家天堂
高高耸立在蒙马特山顶处的圣心教堂，是巴黎的地标，俯瞰着整个巴黎市区。从闹市前往，需穿过繁华喧嚣的蒙马特区，来到位于半山的“画家广场”。
其实，在这里当街头画家也是不错的选择，按每张人像20至30欧元计算，每日能画上十多张，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，尽管日晒雨淋比较辛苦。
据一位画家朋友介绍，在巴黎当职业画家是一件漫长而艰苦的差事，他自己自80年代从巴黎美术学院毕业后拼搏至今，才小有名气，可在巴黎立足。这里是全世界画家、艺术家云集之地，画廊遍地可觅，竞争异常剧烈，缺乏坚强毅力、斗志的人，很快就会被淘汰。可以说，巴黎是艺术的天堂，但绝对不是艺术家的天堂！
埃菲尔铁塔经历过沧桑的战争岁月，成为法国著名地标。
左岸·右岸·西堤岛
经常听巴黎人在问：你在左岸，还是右岸？巴黎的主要建筑，都围绕着美丽的塞纳-马恩省河而建，左岸被认为是人文艺术的领地，布满博物馆、美术馆……而右岸是注重派头的，有关国家体面的建筑，至于河中心浮起的西堤岛，则可称是世界都会巴黎的摇篮。无论是左岸，还是右岸，或是西堤岛，对我来说都是百游不厌的地方。
刚参观完雨果故居，我和一位在四川理塘赛马节上认识的当地摄影家阎雷见面。他请我到他的工作室，然后坐在工作室门前的石椅上喝啤酒，这是一个绿树成荫的雅致小院子，与大街上的喧嚣完全隔绝。阎雷说，当年的雨果就是在这里写出了他的几部名著的！
皇宫花园喷水池的雕像让人忍俊不禁。
塞纳-马恩省河上有许多桥，每条桥都有自己的特色，有最古老的“新桥”，有最豪华奢侈的“亚历山大三世桥”，还有恋人们最爱的“艺术桥”。据说以前的桥上都建有房屋，有古老的桥不堪上面楼房重压而倒塌了，从此以后，桥上就不再建楼房了。目前河上的36座桥，不少是19世纪奥斯曼男爵改造巴黎时留下的，经过历代改造，许多桥的弧线更优美、简洁，和古时候的森严感觉完全不同了。
香榭丽舍大道上的抽象广告与游人相映成趣。
除了逛桥，我最想逛的地方就是跳蚤市场。巴黎市区除了古董店之外，还有三个比较大规模的跳蚤市场，主要经营形式是摆地摊。长约一、二公里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旧货，古董、文物、服装、饰物、银器……让游客边走边看，挑选自己心仪的物品。当然，这些“古董”鱼龙混杂，真假难辨。令我惊喜的是看到一叠玻璃底片，每张大小约2英寸见方，影像清晰可见，当年这种古老的摄影方式唯在欧洲一枝独秀。
圣心教堂前，街头艺人扮成童话人物，奏起美妙的音乐。
逛街走得疲困了，朋友提议不如去“卢森堡”吃午餐？听得我一头雾水。原来巴黎人的“卢森堡”是“卢森堡公园”。这个占地辽阔的公园外围铁栏上经常有大型免费摄影展览，公园内绿树绿草成茵，大喷水池边设有舒适座椅供游人休息。时值中午，一群群学生、上班一族青年男女手端午餐拥到这里，转瞬之间，原本清静的公园充满了嘻笑声。
香榭丽舍大道的露天咖啡馆永远座无虚席。
生活离不开咖啡馆
巴黎人和咖啡馆是分不开的，从街头巷尾满布大小咖啡馆就可见一斑。五月初的巴黎，气温还相当寒冷，露天咖啡座上却座无虚席，原来每个座位的上方就设有取暖器，形状有如大阳伞。而咖啡店出售的咖啡每杯只售一欧元，杯小如鸡蛋，但一口下去，香浓无比。年轻人带着书本或手提电脑到来，一杯咖啡可泡上半天，而老年人或看报纸，或三五知己聊天，将小小咖啡馆“聊”成了文化。
街头“周日派对”上的青年男女，扮相很“酷”，特别是型男的“高底鞋”。
夜晚的巴黎是另一道风景，充满着神秘感。在拉丁区和玛黑区，游客如云，这里的食肆几乎集世界之大成：意大利披萨、土耳其烤肉、法国蜗牛，还有中国的上海菜……而这里的酒吧、咖啡馆都开通宵的。
从天桥上看奥赛博物馆大堂，游人与雕塑群构成“人间众生相”。
看不到尽头的艺术之旅
自小研习西洋画的我，志愿是做一个出色的画家，谁知命运安排我当了一名摄影师。来到巴黎，每一次走进博物馆、美术馆，就会有一种老鼠跌进大米仓的感觉。睁大着贪婪的眼睛，瞪着眼前这些以前只能从画册上看到的油画原作，甚至走到伸手可触摸的位置，用照相机一一翻拍下来……
到卢浮宫参观那天，正好碰上每个月只有一天的免费开放日。令人意外的是，馆内的导游图竟有中文的！另有日文、韩文、西班牙文……那几天，光是看美术馆的藏画、雕塑品，就把我的眼都看直了，只恨当初没出生在巴黎！
奥赛博物馆内的罗丹作品吸引人们的目光。
奥赛博物馆也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，这个用老火车站改建而成的美术馆，气势磅礡，被誉为“欧洲最美的博物馆”。从巴比松画家村到枫丹白露；从凡尔赛宫到皇帝行宫；从香堤伊古堡到巴黎圣母院；从市区到市郊，这趟艺术之旅永远看不到尽头。
在巴黎这个花都逗留了整整11天，仍算走马观花，对于这座浪漫的国际大都会， 仍感到谜一般、雾一样。虽然对于它的种种社会制度及高昂的消费不表赞同，但我还是喜欢它的凝重和壮丽。